2

從開關到肉塊的世界

on 10/20/2011 03:09:00 AM


近來有一位好友,說了一個之前他也說過的話來形容我。因為我跟他認識經年,比起任何人,他更知道我不冷靜,不討人喜歡的另一面。

他說,怎麼你的感情像電燈的開關一樣,說開就開,說關就關呢?他是疑問的,他覺得我連戀愛也是非黑即白的。


這令我深思了好一會,雖然當時我回答,我是一個能用意志去改變感情的人。(他也因此說我太理性了) 但細心一想,或許不是的。

跟很多人一樣,我也有過很多感情上的創傷。多到會不能再記起來。 我發現,後來我真的變得有些扭曲了,而異於常人。

就是把感情放下得超級快,而反面就是瞬間地愛上一個人。

我不記得是西線無戰事(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 還是生存死亡的年代 (A Time to Love and a Time to Die)了,雷馬克(Erich Maria Remarque) 曾寫過在戰爭中,主角跟好友在一起,他們都是士兵。那時候好友腳中彈受傷了,主角就這樣揹住他,穿越敵陣,九死一生的逃跑。主角跑了好久,好久。他最後耗盡力氣把好友放下來,說:暫時安全了,好友卻沒有回應他。原來在一開始跑不久,一顆亂飛的子彈打穿了好友的後腦,那時候他早己無聲無息的死了。也就是說,主角只是揹住一具屍體一直在逃跑。

認清事實後,主角徐徐地放下了好友的身軀。繼續跑下去。

我覺得,我的心態就像主角一樣。人只能被那麼多悲傷淹沒而己。為活著的人而努力奮鬥下去,而死掉的屍體也只能放開而己。女生對我就像那個受傷的士兵,如果能救她自然一定救下去,但如果那只是屍體的話,又能怎樣呢?抱著感情的屍體去哭泣這種事,早已做不到了。我也不想把還有氣的人當成是死物,但只有如此,人才不會被痛苦傷心埋葬。

或許那不是開關,只是我把人看成還活著,還是無生命之物的分別吧。

西線無戰事裡,也有另一段同樣觸動。主角跟敵軍一個士兵在空無一人的戰壕裡狹路相逢。為了活下去,兩個人就打起來了。主角最後勒死了他,就這樣近距離地,為了讓自己活著,他把這個之前還活生生的人,弄死了。

心情平靜下來後,主角去搜尋那士兵的屍體,打開他身上的皮包。裡面有他妻子和家人的照片,士兵小心翼翼地保存著,還有寫給家人的信,說不久就會休假,然後回來了。

在剎那意識到這個所謂敵人的人跟自己毫無分別後,主角就坐在一角哭了。他放聲的痛哭, 他殺了一個人。他清清楚楚地意識到甚麼戰爭甚麼狗屁都好,他就是殺了一個跟自己一樣善良,普通,而美好的人。如果他們相遇到在其他地方,例如在酒館之類,或許他們會是好朋友呢。

之前的故事是他把過去一瞬還活著的人當死人,但這次他是從一個死人身上發現了活人。我發現,那跟我一直擁有的愛情,我一直擁有的感受都是一樣的。

我的世界,就是一個遍地死人的世界。在香港的時候,遍地都是死人。在紐約唸書的時候,同學也是全部都是死人。我不憎恨他們,我對他們甚麼感情都沒有,像你對走過的路看見的石頭也沒有愛憎一樣,這世界對我來說,是一個死的世界。

我跟同學沒有交集,也不是我對他們有甚麼想法。我只當自己坐在一堆假人木偶而己。美國人很好,他們是善良而無罪的,只是錯的不是他們,而是我的眼睛。

有時候,我會像發現戰壕的士兵一樣,發現死的人中,其實有個是活的。我會發現她的心情和感受,我會發現她跟我毫無分別,然後我就幾乎立刻愛上了她。這容或對普通人來說很奇怪。但如果某人的世界一直就是死的世界,他看到唯一的活人,會愛上那個唯一還活著的人又有甚麼稀奇呢?

只是發現原來那只是錯覺,那個人只是個假人木偶之類的話。又能怎樣呢,只能落寞地放下吧。感覺那種就是我現在唯一還能擁有的愛情了。

這令我想起媒圖一雄的漫畫 飄流教室。 主角小學生們連同學校一起飛越時空,來到人類早己死盡的未來世界。他走到百貨公司的廢墟,看到一個女人,他立刻高興得衝過來,才發現那只是時裝部的假人偶。

又好像另一個我蠻喜歡的電子小說 沙耶之歌。 作者現在很有名了,那就是魔法少女小圓的作者虛淵玄。但在他成名之前好久,因為沙耶之歌我就很喜歡他。






沙耶之歌是一個很獨特的故事。男主角是個溫文的大學生,有一個可愛的女友。但一次他跟父母出遊時,發生了交通意外。他父母死了,而他腦部也受了重傷。

之後,他看到的世界就大不相同了。

不用很哲學我們就能理解,其實人認識的世界和對世界的觀念,都是憑著五感主觀地去斷定的。有很多,都有著重要的生物層面意義。例如我們感覺到痛,所以我們就會小心身體不被傷害。例如我們嗅到腐臭的食物會想作嘔,那我們就不會吃了它們而生病。

但如果感覺反過來呢?腐臭才是香氣,舒服的感覺才是難受。那麼那個人又會怎樣子呢?男主角郁紀就是有那種病。所有人類覺得美好的東西,他都很反感。眼前美女變成妖怪,清氣空氣變得污濁。眼中四處世界都是醜陋的肉塊所填滿。人類在他眼中早己不是人類,而是發現沙啞刺耳聲音,噁心非常的肉塊怪物。而他也毫無辦法地,只能遠離這個世界。不去看人的臉,不去跟人說話交談。

即使舊朋友們找他,他也只想拒絕,因為只看到一堆怪物而己。以前的女友也變成了妖怪,發現嘔心的氣息和刺耳的尖叫聲。

他的世界變了,令他也變了。

就在一直住院的時候,有一天半夜。他看到一個很年輕的,大概十六,七歲女生在外面走廊走過,是一個正常人。她美麗而脫俗。她的行為卻是蠻古怪的,她走到冰箱前偷東西吃。

如此幾次後,他不再裝睡,忍不住跟她說話了,問:你是誰呢?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吃東西啊?

那女生卻比他更驚訝,掩嘴笑道:「你不害怕我嗎?」

為甚麼要害怕?他奇怪了。她是整個可怕醜陋的世界中唯一美麗的,純真的存在。為何他要怕她?

她走到他床緣,坐了下來,跟他聊天。她沒有父母,甚至自己從那裡來也不記得了。男生想,也對呢。搞不到是個被人拋棄在醫院的孤兒也說不定。

她說,幸好有一個好心的叔叔,也就是其中一個老醫生,收養了她,把她當成是養女,她才可以活下去。但近來他不在了,不知到那裡去,她肚子好餓才偷東西吃的。

他幾乎立刻就愛上了她,愛上她的純真和無瑕。在這個扭曲的醜惡的肉塊的刺耳的噁心的世界中,她是他心裡的唯一公主。

他不禁用雙手握緊她幼小的,柔軟的手,激動地說:「那請你跟我一起走吧。」

那女生剎那呆住,有些不知所措,問: 「為......為甚麼?」

「我會養活你的。請你以後跟我一起吧。我愛你,請你嫁給我。」面對他一直期望遇到的唯一人類,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他早激動得無法呼吸。

女生滿臉通紅,別過臉去。抽開他的手,就這樣不說一話般立刻飛跑出病房房間。

他後悔不已,懊喪欲死。

以後他再也看不到那女生了。一個月後,他也出院了。

也沒有人來接他,父母都死掉了,家裡也早已一人。

「歡迎回來。」家門卻霍地打開,男生看到了她。她一臉笑意。

原來她還是偷偷跟來了。知道這一切的他,緊緊在家門前把她抱入懷。

正如她外表一般,這個叫沙耶的女生是個純真又溫柔可愛的女生。她對他很好,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而且她人也相當聰明。男生是個醫科學生,他的參考書她很快就全部看完看懂了。還嘖嘖的稱奇,說「原來人體是這樣子的構造呀。」

如果說她有甚麼弱點的話,就是她完全沒有做菜的天份。即使看著電視節目跟著做,她做出來的東西不是淡而無味就是非常難吃。

可是她還是非常努力,邊看著電視節目邊努力做筆記,希望能做出一點像樣的好菜出來。

看著她努力抄寫認真研究的模樣,男生覺得很溫暖又心疼。

有天,他下課回家時,看到她坐在沙發前又在看烹飪節目,她邊咬著水果,邊對他揮揮手,甜甜的笑道:你回來啦。 雖然雙方沒有表示甚麼,但兩人已經像對小夫妻般親密。父母過身後留下的遺產,也足夠他不用工作,也能好好照顧沙耶。

說到這個的話,他才忽然發現,她很少跟他一起吃飯。飲食的事情她都自己解決的。男生想到,女生嘛,都想控制飲食和減肥,這也情理之常。

只是,看到她手上白裡透紅的水果,他才意識到這問題,就是沙耶喜歡吃甚麼呢?

「那是甚麼東西?我都沒看過。」他微笑指了指那果實。

剎那間沙耶臉色變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用手把水果藏在背後的沙發裡,訕訕道:「對。。。。。。對不起,以後我不吃這個了。」

他從她身後拔出她的手,看著她柔軟的手掌中間,握著那顆咬了一半的不知名水果。他拿起來,咬了一口。

好吃呢,清清甜甜。

看到男生喜歡的樣子,沙耶覺得很意外,問:「原來你喜歡吃的是這個啊?」

「對呀,很好吃。」

跟著她一臉喪氣不忿的樣子,整個人倒在沙發上,抱怨說:我是笨蛋,原來你喜歡吃這些啊,早知道我多去採集這個就好了呀。我還笨笨的去看電視節目。

如是者,她每天出門,就是去採果實。他問她那裡拿到的,她說都是在外面的樹採的。




每次我看到這裡時,我都在想,如果男主角郁紀知道真相,會怎樣想呢?如果他再問下去,會發現沙耶的樹其實都會動的,那就是現實世界中的人類。

沙耶在男生眼中美若天仙,只因為她在現實中是個醜陋無比的外星怪物。外星生物的DNA跟著殞石來到地球,被醫院裡的科學家培育成生物體。她性格純真無知,沒有善惡。後來科學家,也就是養父,意外死了。沒人照顧她,她就逃了出來,四處偷東西吃。

然後她第一次遇上了不會害怕她的人類,也就是男主角郁紀。男生說愛她,她嚇呆了。她覺得心裡一直狂跳,緊張得無法形容,就一溜煙的跑了。

作為這世界唯一孤單的外星生命體,她也是無比孤獨的。她不懂甚麼是愛情,只有從養父給她看的,為了培育她智力的一堆文學作品中看到。她浪漫地想像,又深刻地羡慕那種男女之愛。

下定決心之後,她跟蹤男生來到他家裡,要當他的妻子。

她很快從前男生的教科書裡,診斷出他腦部那部份出錯了。自然她不會想改過來的,也唯有不改正過來,她在他眼中才是美女,她才會一直被他愛著。

作為外星生物,她只愛吃人類的內臟。像人類很多都吃其他動物一樣,她也愛吃人類。對她來說,人類不是人類,只是一棵棵在行走的水果樹。她會在晚上偷偷走出去,在黑影中埋伏著, 看到落單的路人。她一手扯甩對方的頭,用指甲刺穿他的身體,摘取他體內的器官來吃。那就是那些水果的真正樣子。

她殺的人,也包括男生的舊朋友。她上門來探望他,卻被沙耶以為是入侵者而立刻殺死了,像人類打死一隻飛進屋裡的蚊子般一樣隨便。就在沙耶在沙發吃他朋友的內臟時,男生回來了。

為了他的飲食,她殺更多人了。從前她害怕自己吃人這件事被知道的話,會被討厭。怎知道他原來也愛吃人。她就狩獵人類狩獵得更努力了。

這種事情,最後驚動了警察。有天男生在學校被警察拘捕了,理由是他家裡冰箱,發現大批雪藏的人類內臟。

這種行為太可怕而無法想像了。男生被當成是瘋子,而永遠在精神病院囚禁著。

有一天夜裡,沙耶悄悄的來了,她是來救他的。

她愛他,但她也不知道,怎樣才是救他了。要醫好他的病,還是讓他跟她繼續墮落下去?逃出去,隱姓埋名,然後繼續殺人?

像人類吃掉豬牛羊沒有罪惡感一樣,沙耶對於吃掉人類,也毫無內疚。但她對欺騙他,卻有深重的罪惡感。她要救好他而離開他,還是讓他繼續崩壞下去?

沙耶輕輕摸了摸他憔悴的臉。

「我以為自己造夢,以為你不存在的呢。」他苦笑。

「不是的,我存在的。」她有些心碎了。「只是......你想病好嗎?」

她終於明白,跟獨行肉食的自己不同,人類是群體的生命。她得到了他,卻令他的同類全部背棄了他。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多麼渴望在他眼中,自己是永遠那麼美麗漂亮。

但這種事情不能永遠下去的。

看著他呆滯目無表情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知道答案了。她輕輕用手合上他雙眼,微笑道;「睡吧。」

男生醒來後,世界全變了。又變回那個他熟識的,蒼白的,平板的世界。只是他還是日日夜夜盼望她的再臨。望著窗外,望向走郎,他但求再看見那個美麗的身影一次。

好像他的願望被她發現了,還是她其實一直在一旁偷看他呢?最後她還是真的出現了一次。

有一天晚上,他忽然醒來了,就在打開的病房門外,他感覺到有人在。

是沙耶。

他問:「是你嗎?」

她沒回答。

他身邊的手機鈴聲響了,傳來了簡訊。

上面寫著:是。

她連說話都不可以了,因為她的聲音非常難聽。如果已無法變回他心裡完美的公主的話,至少她想把那個自己永遠保留在他心裡。

「為甚麼你一直都不出現?」他問。

鈴聲響了,簡訊傳來。

你己經病好了,我幫你的大腦做了手術。

「你回來好嗎?」男生問。

簡訊傳來了一句。

忘記我吧。

然後又再傳來了一句。

我愛你。

然然後黑影就這樣悄悄的消失,從此沒有再出現了。


------------------------------------

這篇網誌,分成兩天去寫,前半和後半。

前半比較自傷自憐,後半時,我發現我現在真的很想寫小說。

後半的故事,跟原著是差不多的,但怎樣去詮釋和理解心情,卻是我自己的創作。

起初我寫時,我想表達,我其實就是就是男生,我看到的世界,就是那麼醜陋的世界,所以我無法不去愛上,瞬間我以為是人類的人。

但寫完後,我才發現,我也很像沙耶呢。我其實就是個妖怪,只是人們以為我不是而已。雖然會因此把自己醜陋的真實顯露,雖然會失去自己擁有的愛情,她還是選擇這樣子做,其實她非常的優美,無私和勇敢。

寫作真是奇妙的事。本來前半我是很不快樂的,但後半時,我寫出了一個我喜歡的人物,我就不再難過了。或許寫作對心靈真的會有洗滌作用,又或者,看到美好的人(即使是自己筆下寫出來的),還是令我感到溫暖,溫柔和信任。

More......


|
0

2011-09-30

on 9/30/2011 08:43:00 PM





今天重看自己寫過的文時, 有一篇蠻有趣的. 雖然是英文. 原來用途只是用來班上自我介紹而已.

蠻 喜歡最後的幾句, 我說. 抱歉 我沒有出席班上的會面. (因為是internet course, 一般上課都用網路) 或許對我來說, 讓我只成為網上一個名字, 或許會更好吧. 在21世紀, 科技先進在網路上把一個活生生的人, 變成一個代號一個名字. 事實上, 我不討厭被如此對待著. 我生來到世上, 起初恐怕只有名字而已. 我們生來一無所有, 而死的時候也是如此.

但在這兩者中間, 我選擇去寫作.



或許, 其實我不是在寫作, 我只是用一個很奇特的方法去尖聲慘叫而已.




In modern days, people are never in lack of chance in explaining who they really are. Through internet, almost everyone are weaving something about themselves: some of them are true, and some of them are less-than-all-out-honest. we are so desperate to want others to understand ourselves, as if we try to make up the physical distance unavoidingly happened in between.



  I always wonder what I would be if I was living in a different era; internet gave me some, and then took away others. I have the chance to meet and know someone far far away; but at the same time, can I say I really meet or know them? Or can I say I really know who I am? In Urban Sociology, it is generally understood that people living in cities of modern times are isloated from each other because we have so many identities that we cannot integrate them in one and stay with it. Sometimes we are employees, sometimes we are students, sometimes we are friends of other, and sometimes we are part of community we are living in. People we meet everyday don't know each other, and we don't know much about the one we meet as well. It is so easy to hide our true color, and sometimes it is necessary for us to be that way.



  I am a Chinese, and have been here for only a year. I couldn't speak at all when I first came to New York, and I still can't speak well right now. Writing, more than ever, have been my only salvation I could possibly have. In writing, knowledge of a language doesn't matter as much as people have assumed because writing itself has no language; rather when we try to embrace it, we have to use one of them, and generally it is our naive one.



  I started to write when I was a child, and I am still writing whatever I am interested in. I had always been lonely, however, ironically, living in a foreign place hid this truth prefectly. People just think that I don't speak because I can't. It is right, but I wouldn't even though I could. It is laughable that I don't pay attention to the real world around me, but the mirror (novels and stories) reflecting it. I like to read, and I like to write stories. Just as internet leting people closer to and away from each other at the same time, reading and writing did the same thing to me. I started to be interested in observing people, while not-that-interested in engaging with them. it has happened that way for so long time. I feel like I lost the motive, and ability as well. I no longer know how to speak casually, a.k.a small-talk, with people. I am always in distress how and when I start, or response to it. "What should I say?" I wonder it in my heart, "Is he going? am I getting in his way? Is he bored? Oh, he is looking around. It must be that way. He doesn't want to talk to me at all." The anixety, together with indifference, makes me want to step backward whenever people step forward to me.



  I thought long and hard why I chose a online course while I might be in need of more physical interaction among people, especailly I recently came to this country and look for more chance to speak English. I took ENG 110 last semester, and for some unfortunate reasons I have withdrawn it. Writing has alway been my heart, and if I try to show it, I probably want to show it from a safe distance. It is too close for me to attend a class and write something for it at the same time.



  At the end of the day, I found out no matter how much I wrote for myself, it still wasn't me. Then I stopped. Maybe I knew too little. Maybe what I had written about myself wasn't what I really was, but what I wanted people believe myself to be. Truth speaks in the volume of silence, and did I listen to it? Now, I write not because I want people read it, but I realize in writing I can reach to the truth I alway longed to know. Writing is interesting, as if it is alive. If I want to write something good, I cannot cheat it. I cannot pretend who I am not. I cannot say something I don't know.



  Even though I love writing so much, it is pretty strange I try to do it again in a school environment. Actually I have set my heart straight and decide to leave it alone. I study mathematics, economics, and sociology. I love mathematics in the way that it never changes. I don't have to second-guess the teachers like me or not. In mathematics, if I get the answer right, no teacher can hurt me in any way. Very strangely, people usually like or dislike me for the same reason. They either like me how I am different, or dislike me because of it.



  Another reason I don't particularly prefer writing in schools is it has diffiernt mind-set which is not always the same as the one outside of schools. Outside, you are rewarded because you write something different; in a school, you are rewarded because you write in a way you are supposed to. I always treat writing as some from of arts, and always try to find a new and effective way to do it. It is fun, but I risk my grade unnecessarily. Teachers are supposed to teach you something, and they see it that you write something you are supposed to as a sign you have learned it. It was how I suffered before I came here. So, in order to preserve something I love, I decided not to do it anymore, at least not doing it in schools. I weighed the idea that if I should take English as my major, but determined it wasn't for me. For one, I don't think I can be very good in English writing; for another, insecurity inside made me take a long time before I trust a particular teacher would judge my writing fairly. So, here, and ENG 120 I will have to take next semester, are going to be my last chances to open my heart, as in Economics or Mathematics there are no reason to know how I feel. For me, my emotion is so strong and overwhelming I just have to dis-attached from it, and sometimes rationality is the prefect place for us to hide our feeling.



  I have to apologize that I didn't come to the meeting, as I had time-conflict as well. Another reason is, maybe it would be bettter for me to be just a name, some letters or whatever. In 21th centuries, technologies are so advanced that they can reduce a man to be a name in internet. In fact, I am not particular unhappy in being treated that way, as I don't think I have much more than a name when I start with; we are born with nothing, and eventually we will die in the same way.



  In between, I write.



  Or maybe I am not writing, I am just screaming in a very strange way.

More......


|
0

男生的樣子

on 9/29/2011 08:35:00 PM




重看對話時, 發現了自己講的一段.









雨: 我很懂你的心情和痛苦

雨: 所以我一點都不要求你甚麼

雨: 就 即使到最後

雨: 你找其他人了 我也沒所謂了 摸摸鼻子吧 微笑離開吧

雨: 至少這麼一次

雨: 我愛過一個 我值得愛的人了









某方面, 我很慶幸, 許多年後, 我終於有點一個男生應有的態度和樣子了.

More......


|
3

英文與界線

on 4/15/2011 08:10:00 PM in





  不知不覺我住在美國也快兩年了。兩年對一直住在外國的人不算甚麼,但對我來說卻是一段日子了。

  直到來到這裡後我才知道原來很多人是不會說英文的。以前的想法是住在美國的話英文一定是很好了。但其實不是的,不會說英文的中國人,南美西裔(Hispanic中文我不太會翻)的人很多。


  我英文有多好,大概長久住在外國的人都會理解,就是一年多兩年的那種水平,也就是不太好的水平。也因為這個緣故我很少說話。



  雖然即使講得很好我應該也話不多吧。想跟人講的話已經變得很少了。



  就在上個星期吧,社會學的課教授希望每個人出來都講講自己的家庭。(其實也算是無關吧,明明這課是探討意太利裔美國人) 我也出來講了。大概都是很平常的事,例如我家庭父母是分開的,我父親有另外一個女人。和我其實是個很無趣的人,出來講甚麼的話,就好像嘗試把一些無趣的東西講得有趣般非常吃力。



  我講了一些自己的感受,例如我不喜歡接觸人;不是討厭人而是總覺得自己會無意間傷害到他人,所以不想接觸,這樣。又講了我到現在還是無法原諒自己的父親之類的事。其實都是很平常的誠實說話而已。



  但聽到人們的掌聲時我有點呆住了。美國人是一種很特別的傢伙至少我也不懂得為何他們會為我鼓掌。中國人只會覺得你好可憐啊,而給你憐憫的眼光吧?但美國人真的很不同的,雖然他們本身之間就各自非常不同了。)



  有一個外國女生在課完後跟我握握手說「你的生命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無趣的」我笑了笑,謝謝她。



  我是個總是在改變又甚麼都沒改變的人。從前的東西很快就覺得無趣了。寫過的小說只要幾個月後重看就覺得興味索然,沒有趣味。對於這點我倒是很了解。或許就是覺得自己很無趣,所以我也很少跟人講起自己。



  但第一次站出來用英文講自己的生命時而反應卻那麼正面,讓我在思考英文跟我之間的關係。



  其實中國人都了解知道我們是媚外的。我們覺得懂得英文是一種知識,品性,社會地位的象徵。



  我有一位女性友人,講起有一個我她共同的朋友追求她(我不知情)但她拒絕了。理由是他沒有大志,覺得當個公務員已經夠好了;還有就是他不會英文。她說比I am a boy還難的英文他已經不會。



  我的女性友人朋友,是個追逐著影子的人。她沒有發現她是無法變成那種上流的傢伙的,但卻仍用那種人的眼光去看其他人。像阿Q正傳的阿Q他不是有錢的地主,卻同樣輕視跟自己一樣是貧農的王二麻子。



  究竟英文不好跟合不合乎當一個戀人有甚麼關係呢? 說到底就是沒有面子吧。英文好的人才是上流有面子。



  但我又有沒有比她好呢? 她需要英文,她需要法文,她需要所有東西去令自己感覺到安全和有價值。那麼我呢? 搞不好我跟她是同一伙的。我不是為了戰勝「覺得英文比較有面子」這種愚蠢思想才來美國嗎?我懂得我能放下它的方法,就是擁有它。現在我真的看待英文看得很平常了,那跟我要一塊錢的乞丐,他英文說得比我還好。



  我沒有比她更高尚,而只是比她更有能力而已。我有拿到好成績的才智,我有把英文用得很好的能力。在內在的地方,我真的有比她好嗎?她的存在,令我省思了良久。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軟弱的人吧。我只是想靠不是屬於我的東西去令自己變得更有價值。



  很久很久以前,我有另一個女性友人,她的志願是當空中小姐(也就是飛機上的服務員),女生嘛,有那種夢想很平常。因為那些不是看上去很漂亮嗎?待遇又好。後來她做到了。



  多年後再聯絡,她意外遇到情傷,蝶蝶不休地講著,如是者幾次後,我忍不住問:「又來了?」我其實是個沒耐性的傢伙。



  她卻有點氣惱了,說其實我不是只會兒女私情,說其實她也有開一間賣品牌包包的店,還「月入一萬」(大概就是千多元美金吧)



  其實那時候我有點愣然的,因為沒有想過談話會轉到那個方向去,應該說,我不能理解兩者有甚麼關係。



  大概是,那就是長大的痕跡了。在越過童年少年的時代,人就會走到成年。有些人知道跟著去那裡,但也有些人不,例如我。



  而她,應該就是知道的人吧,在兩個不同世界生活良久後,她講出了合乎她的角度卻不令我理解的說話。或許就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她懂得了錢的用處,和它代表了的社會地位,和人的價值。她已不滿足於當個空姐了,她要當老闆,她變成講述她的志願是當老闆。空姐對她也不再有神秘和美麗又或者特殊的意義吧。



  或許她也發覺自己越過了那道線,之後對話變得沉默了。那就是純真的年紀和成人的現實中間那道無形的線。如果跟過去那時代的「故人」講了越線的話,忽然間就變成尷尬又難以處理的處境了。從過去大家都是相同的年輕人,變成了用錢去決定地位上下的社會模式,自然難免去想誰的錢賺得比較多,誰又比較少,再去決定大家位置吧。而她這樣子時,就變得本來擁有的,相近的,有著從前氣息的聯系,就斷了。



  也就是,從從前的過去,一瞬間又回到了今天的現實。



  以後我跟她,也沒再怎樣溝通了,但還是令我不時想起,那個我還是找不到路進入的成人世界。那個人們想辦法令自己變得更重要,而各自向著不同方向扭曲的奇異世界。



  到最後,或許我也是一樣吧。以後我有了美國公民的身份,和有了很好的學歷,和最終兩者加起來會帶來的錢。結果我又是誰呢?



  荒川爆笑團裡,(荒川アンダー ザ ブリッジ,又名:荒川Under The Bridge),有一個在橋底下流浪生活的女生小珊,和她的一群也是在流浪的朋友們。他們幻想自己是另一個人,而用那個想像的身份去生活著。例如有些人想像自己是河童,是修女又或者歌手明星。



  簡單講,就是一群愛幻想的社會失敗者,一群流浪漢/女。



  當上班族的男主角被她帶到橋下朋友中間,他作自介紹時,男主角還是講一些他的出身啦,成就啦,車子房子啦之類,然後小珊打斷了他,說



  「我們只是想知道你是誰,而不是你擁有甚麼。」



  我想,我會立刻愛上能講出這種話的女生吧。但同時,我又明白到,我並沒有地方值得這種女生愛著。這算是我人生的矛盾吧;我努力去做一些事情,去令我不愛的人會去愛我,但我會愛的人,卻仍舊不會愛我。



  所以算是,我有一個很徒勞無功的人生。


More......


|
3

Please, Death, and Education

on 1/19/2011 11:00:00 PM in

  這些都是自己曾畫過的畫。好久沒寫網誌了,再寫也是快一年後。就讓我的畫代替我去說話吧。 這張的名字叫Your hobby my death. 這張Please,我也是很喜歡的。它最像我自己的情感。
More......


|

Copyright © 2009 軌跡 All rights reserved. Theme by Laptop Geek. | Bloggerized by FalconH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