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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忍者

on 11/19/2007 08:44:00 PM in

  其實這個很平常的漫畫。

  平常的意思不是它不好,而是作者創作的東西其實是一個很典型的故事,那就是少年的友情與成長的故事。

  我這2天假期都在看它,讓我想到幾件事,我覺得蠻有趣的。


  我發現日本人真的很喜歡寫這種努力和成長的故事呢。不論是格鬥的,體育的,生活的,廚藝的,各式各樣都有一個相同的主題。

  就是講人們怎樣從心靈中成長,怎樣面對困難,刻苦努力去突破自己的命運。

  小時候我看這些沒有發現,長大後重看這些類型時,才看到特別的地方。

  表面來看,像火影忍者的故事,其實跟中國的武俠小說是相似的。有著天份才華的少年,基於奇遇,慢慢變強,成為武功很好的傢伙。中國是武學宗師,這裡是被稱為火影的忍者領袖。

  但仔細去看,卻發現其實並不相同。

  大家都有天份才華,大家都遇到奇妙的機遇,但故事描寫的重點其實並不一樣。

  日本人的故事很喜歡描寫人物成長努力,面對困難的心理層面。他們似乎覺得那是非常美麗動人的一件事。成長,突破自己,勇氣面對,努力堅持,都是他們愛寫的題材。

  相反,我拿中國的武俠小說去比較吧(漫畫創作的內容層面,我們連韓國都遠遠不及了,所以無法比較),金庸是表表者,他等於同武俠小說。

  金庸的作品表達了很多思想,但我發現,每個主角的成就,都是建立於「奇遇」這個基點上的。例如張無忌學到九陽神功,虛竹得到七十年的功力。即使是講到憑著自己努力得到成就,得到武功的人(例如蕭峰),也不太會寫他們成長的歷程,進入故事中時,他們已經早已一身強大的武功了。

  相反,例如火影忍者這種日式漫畫中,對主角怎樣苦練,怎樣遇到困難想法子去克服的劇情,是著墨很多的。

  作者往往會寫,他覺得重要的東西。

  但就這件事上,得到成就能力的過程不是我們覺得重要,覺得有趣的地方,結果才是關鍵。相反日本人卻很看重努力進步的過程,往往都很愛寫這部份。

  張無忌在深山怎樣練成武功?一下子就帶過了。虛竹,郭靖我們都說是老實苦功型的人物,但其實在故事中,他們是一個又接一個奇遇而變成的武林高手,而不是真正苦幹型的俠客。

  這叫我疑惑,為何日本文化會那麼重視心靈精神的一面?他們好像把天地萬物,都當成是體現這種精神意志的過程。不論是做日本刀,又或者喝茶的茶道,甚至藝術,他們帶著這種追求完美,那種努力和精神,讓我驚訝又羡慕,因為我從中國文化中卻往往看不到這些。

  我不懂日本文化,我不會日文,我不能真正進入他們的文明之中,那是很遺憾的,在他們文化的根之中,必定有著跟我們中國文化極大差異的地方,我有天必須要找出來。

  我們其實很少努力堅持而成功的故事,我們只有因為奇遇,因為運氣,因為才華天份,因為智力而成功的故事而已。

  第二點很深印像的,卻是作者在講自己的漫畫歷程,有幾點跟我是多麼的像。

  他寫以為自己獲得新人獎了,就等同成為漫畫家了,是多麼的天真,因為他其實跟漫畫家距離好遠,他以為一切都是自自然然的,獲獎就是有實力了。

  但其實並不是,他怎樣也畫不出好看的漫畫,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缺乏才能。

  然後他花了兩年時間,天天看DVD,電影,到圖書館找資料,研究怎樣創作故事,怎樣引起讀者興趣,怎樣使用懸疑劇情,怎樣引誘讀者誤會。他說這兩年來寫成的筆記心得,是個不能給人看的秘密秘笈。

  我當時想,我應該知道他裡面寫甚麼…….因為我也經歷相同的東西,做過相同的事。《面對》也是經歷過,重思深思藝術本質之後出現的作品。

  他曾說看不起漫畫的人既不是藝術家,也不是漫畫家,只是狗屎而已。 囧 這時候我也感覺到那種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人的憤怒。我想他也曾被看不起吧。

  寫故事方面,他比不上尹仁元,但確實已做得很優秀呢,細部做得很不錯。

  (尹仁元是一個大小部份都做得很好,細部漂亮,大部完整氣勢的韓國漫畫作家,他的新暗行御史真的做得很好。

  他說,當一個人有想賣畫的想法時,不論他多藝術,他就是追求娛樂性了。

  他不是寫文字的,他講得不夠清楚,但其實他也發現了跟我一樣發現的東西,就是藝術從來不能單獨存在的,它一定是有讀者觀眾才有藝術。是不是說我們應該只寫他人喜歡的東西?不是。

  而是創造藝術要把讀者也考慮進去,讀者就是反射,就是構成藝術的一部份。

  沒有看的人聽的人感受的人,就沒有藝術。


  第三點是,他曾說,在高中時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大學時很積極的去找。其中一個找他去出版同人誌,四個月了,那人還是畫不好他的部份,才八頁稿件而已。岸本齊史(火影忍者的作者)最後看到那人在電玩店打電玩的背景時,說自己一剎那明白了,那人只是偽漫畫家,不是真正畫漫畫的。

  這種感受我也很相似,很多人說藝術寫作,但其實他們根本並不是,只是我看得更深遠一點。

  就是,其實這條道路好難,誰都想逃避失敗,八頁紙的稿件不是做不出來,但做出來等於去判定自己成功失敗,而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必定失敗時,他就逃避害怕了,寧願去打電玩。

  這種心情我也非常懂得。

  今天我在藝術上,其實並不是真的變得厲害了很多,我只是變堅強了。

  我知道我必然會遭到失敗。

  但我也知道,那是人生必經,我總可以想辦法熬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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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悟

on 11/11/2007 08:19:00 PM in

  其實這篇想寫很久了,只是我寫網誌跟我寫小說一樣,近來都在拖,而且拖很大。

  我有一個朋友,她叫月月,之前跟她聊得蠻多的,有次她講了一句話,讓我驚訝又沉思了許久。

  她說,她最討厭其他人自以為了解她,知道她一樣的去說話。

  這是一個令當時的我很意外的話,因為她是朋友,或多或少她都更像「同類」,有著共同的地方,例如大家都很愛自由,討厭虛偽等等。

  但竟然在這件事上,我發現了巨大的不同。那就是

  我從小到大,都不會因為那種自以為了解我的人而生氣,真的連一點點都沒有,甚至覺得有趣,覺得感謝對方想去了解我的努力。

  那是多麼的不同,為何他人會生氣,又為何我沒有?而他人生氣的又是甚麼?

  我才突然發現,一個我從不曾留意到的地方。

  我們活在世上,每個人都是孤獨的,我們都希望得到群眾的認同,得到愛,得到理解。

  但同時,原來我們還有另一種願望,就是變得獨特,獨一無二地存在著。

  前者令我們都做一些人家都做的事,後者又偏偏當我們被當成是同一群人時,故意去做一些不同的東西。

  那可算是2種本能又有著矛盾的心靈願望。我們渴望跟人們一樣又不要跟人們一樣。

  第一種是我理解的,因為我從小就是如此深刻地孤獨寂寞的人。我從不覺得自己在群眾之中,於是我變得很追求它。我很想大家不要發現我的不同,把我當成是同一樣子的人。

  於是我唸這間夜校時,我即使懂得課文內容,跟其他人在看事情上,情感上多麼不相似也好,我都竭力隱藏著,把自己裝成差不多的樣子。

  可是我卻沒有第二種的心結--不是說,我很超然高尚,不想自己獨一無二──而是說

  而是說我根本沒有那種心靈追求,我已經是太極端了,我根本沒有恐懼過在人群中我變得面目模糊,失去自己。

  那不是我擔心的地方,於是我衣著普通,簡單隨便,我毫不恐懼我的自我會失去,我的價值因此會流失。這方面我很寬懷安心。

  於是,對待那些認為自己了解我,明白我的人,我一點都不會生氣,而且感謝他們的嘗試呢。我不會覺得他們在奪走我的獨特光環,反而感激他們願意去明白我的心靈。

  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像個外星人一樣,我很想遇到自己的同類,很想遇到人明白自己。

  然後那種渴望,變成一種超越社會禮儀的過份熱情,遇到一個「疑似外星人」時,我太熱心了。

  是的,從月月講那句話的一剎那,我想起的,卻是之前的口罩女生。

  在她的理解上,我的熱情熱心只可能基於男女情愛的追求而已,她可能不懂那種寂寞孤獨情緒的背後,遇到同類時會帶著的熱烈熱情。

  而月月的話也叫我慢慢開始釋懷,我會嘗試不再對這人懷著反感厭惡的心情,事實上對她也不公平。

  因為搞不好,她的強烈激動,也只因為她想保護自己的自我吧?我越懷著遇到同類的熱情去跟她溝通,她就越覺得自己的獨特價值被否定也說不定。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真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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